人在天涯,即使未見大海,卻是能用心感覺到海的氣息。也許,一切只是心情,與那未見的浩淼遙遠的海,與那滔滔的海浪,甚至與年華無關。花開時,人總是在寂寞時有種莫名的心緒;燕歸時,漂泊的人亦能想到故鄉(xiāng)的某一處景致。喜歡無言,有時只是一份繾綣,只屬于自己,與他人無關。
松開的記憶,飄落的莫名的塵埃,像起伏的微風,拂過腦海,留下一份情愁。一條街,沒有那些人,那些身影,卻能來回徘徊穿梭。街,行走時,縱然漫長,漫長,有時只為聽一顆流動的心的囈語。沉默,倔強,回望,忘記,記住,一切像斷了的弦,有時希望生活簡單就好,有時卻又莫名的頹廢其中。
有些路,只能一個人走;有些事,只能一個人去經歷。粗讀加繆、薩特的存在主義,它告訴我,人就是非理性的存在。光禿禿的枝椏、清寂的清晨、流動的陽光,飄落于心,或快意,或寂寥,映照心境,然而,有時卻只屬于那一刻。總之,一切只是心情。
人生的畫面一幅幅地剪輯,最后拼湊出的是一張五彩斑斕的水彩畫,有艷麗的火紅色,凝重的墨黑以及一抹憂郁的天藍色。人的記憶很奇特,那些曾經的過往,就像一幅幅的背景圖,只有一個瞬間,卻沒有以前或以后。比如,只能記得某個瞬間的微笑,只能在記憶的痕跡尋覓某時刻騎著單車穿過路口拐角的瞬間,卻都不知曉為何微笑,為何穿過街角。
一切,有時荒誕得像一場莫名情景劇。然而,這就是生活。
曾經的夢,曾經的痛,曾經的歌,曾經的熱情相擁,曾經的璀璨星空。
也許,多年以后,再也見不到的那些人,和著記憶的碎片飄蕩而來,曾經伴著我們走過春華秋實。天空蔚藍,杜鵑紛飛,飛過季節(jié),曾經萍水相逢,歡聚一堂,驀然回首,唯歌聲飄留。讓人憶起《米拉波橋》里的詩句:夜幕降臨,鐘聲悠悠,時光已逝,唯我獨留。
人在天涯,綿綿的思緒隨著微風飄浮,從布滿礁石的心靈海灘上穿過千山萬水,來到游蕩的身軀里,刻下一篇篇箋章。而這,或許在多年以后,當再次翻動時,原以為什么都已改變,卻發(fā)現其上唯有的兩個字卻是“永遠”.
《鳳棲梧》----意深淺
蒼野靜闃意深淺,身若輕塵,風雨入骨寒,人世況味業(yè)已諳,且把離殤默默掩。
思鄉(xiāng)難酬付素箋,夢里幾回,仍是舊家園,歸期何處夢何遠,物非人非終枉然。